来北京丰台长辛店国潮街区 在六一与端午的交织中做快乐小孩

儿童节带孩子玩什么？现代人的(de)选择太多了(le)，游乐场、海洋馆、水上乐园、博物馆应有尽有。如果没有时间外出，也可以随意挑选新奇(xīnqí)的玩具、绘本当礼物。晚清时期可没有这么丰富的选择，彼时的童年生活有哪些乐趣呢？今天，让我们跟随何德兰的文字(wénzì)记述和相机(xiàngjī)镜头，一窥其中的点点滴滴。

何德兰（Isaac Taylor Headland）是美国美以美会传教士，1890年来华后担任汇文书院教习。他在北京工作生活(shēnghuó)近20年之久，一方面与达官贵族来往颇多(duō)，曾多次为光绪皇帝翻译并提供西方书籍(shūjí)，其夫人则是慈禧太后及清朝众多达官贵妇的(de)家庭医生；另一方面，又特别关注北京儿童(értóng)的生活，学生们(men)课余时玩的游戏，大街上嬉戏玩乐的孩童，中国保姆(bǎomǔ)给孩子们哼唱的歌谣，都是他观察的对象。

母亲或(huò)保姆捏着小孩儿的手指，唱一首关于手指的儿歌。

100多年前的(de)中国，内忧外患，饱受欺凌(qīlíng)，但何德兰发现，孩子们的生活并不寂寞(jìmò)乏味。街头儿童口中总有唱不尽的儿歌，比如《小耗子上灯台》：

小耗子，上灯台，偷油吃，下不来，哭着闹着叫(jiào)奶奶，奶奶赶集还在外。小耗子急得直挠腮，急中生智把头(bǎtóu)拍。卷成小球滚下来(gǔnxiàlái)，摇摇晃晃逃得快。

这首时至今日(shízhìjīnrì)仍被传唱(chuánchàng)的儿歌（版本各异），被何德兰在《中国(zhōngguó)的男孩女孩》一书中毫不吝啬地赞美，“比那首英语国家的儿歌《杰克和吉尔》更值得向人们推荐”。

何德兰(délán)特别调查了老北京孩子们(men)所玩的游戏，他发现这是“一座迄今为止还没有被人发现的宝藏”，游戏的种类多到(duōdào)无法统计到底有多少种。孩子们凑在胡同口，只用木棍、石块、头顶(tóudǐng)的辫子等简单的道具，甚至什么也不用，都可以玩得兴奋不已、笑声不断。

猫捉老鼠、老鹰(lǎoyīng)捉小鸡、击方块、找金子、跑马城……这些(zhèxiē)现在听来或熟悉或陌生的(de)游戏，给孩子们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快乐。他们最喜欢的游戏之一(zhīyī)是“剥蛇皮”。听名字有点瘆人，其实很考验小伙伴之间的默契程度。

孩子们在(zài)玩一种竞猜游戏，何德兰没有详细描述这种游戏的玩法(wánfǎ)，但孩子们玩起来热情非常高。

“猫(māo)捉老鼠(lǎoshǔ)”的游戏中，需要一个孩子当猫，一个当老鼠，其余孩子围成一圈，老鼠在圈里，猫在圈外，猫要尽力把老鼠吃掉。

冲撞人墙的(de)“跑马城”游戏。

孩子(háizi)们排队站成一条直线，身体前倾，一只手从胯下伸到(dào)屁股后，抓住后面那个(nàgè)孩子的手，一只手抓住前面孩子的手，彼此连接形成“人链”。接着，所有人开始倒退(dàotuì)着走，最后面的那个孩子最先躺下来，他前面的孩子跨过他，继续后退，也躺下来。就这样(zhèyàng)进行(jìnxíng)下去，躺在地上的孩子正好头脚相接，而手则一直紧拉着不放，这样组成(zǔchéng)一条直线。接着，最后一个躺下的孩子又站起来(qǐlái)，他还要跨在仍然躺在地上的孩子上方，其他孩子按顺序慢慢站立，直到所有的孩子都站直，松开手，游戏结束。

“剥蛇皮”，孩子们最(zuì)喜欢的游戏之一。

在习惯了玩手机(shǒujī)的现代孩子(háizi)看来，这个游戏似乎太简单了，但何德兰却看到孩子们玩起来“高兴得一蹦三尺高”。

和现代孩子(háizi)一样，清末的孩子们也有玩具。虽然没有奥特曼、变形金刚、芭比娃娃，但在孩子们眼中，玩具一点儿不贫乏。空竹(kōngzhú)、陀螺、风车、羊拐(yángguǎi)、泥人、兔儿爷、拨浪鼓、走马灯、黏土做的哨子(shàozi)、木头和黏土制成的玩具车，中国官员的家里还有给孩子玩的成套积木，积木可以拼出“凿壁借光”“李白捉月”等典故的图形(túxíng)……

用锡、木头、黏土制成的玩具车(wánjùchē)。

中国官员的儿子向何德兰展示(zhǎnshì)用积木拼出的龙马

积木(jīmù)摆出的“凿壁借光”图形

积木摆出的“李白捉月(yuè)”图形

老北京街头的马戏和杂耍表演也吸引着儿童(értóng)的注意力。何德兰经常看(kàn)见艺人挑着扁担或拉着(huòlāzhe)大车走街串巷，在孩子们聚集的地方撂地表演。孩子们看节目看出了(le)很多门道，他们知道每一个动作的难度系数。看狗熊(gǒuxióng)翻跟头，他们兴味索然，因为太容易了；当狗熊站立，用爪子来回转动将近两米长的大刀，他们才(cái)开始喝彩：“太棒了！”“真是不容易啊！”

老北京街头的马戏和杂耍表演很受孩子们欢迎。图为(túwèi)耍狗熊表演。

街头的魔术表演者不停地从大桶(dàtǒng)中变出美味大菜。

童真(tóngzhēn)与乐趣之外，何德兰还注意到了普通儿童(értóng)生活中令人心酸的一面。有一首儿歌《小秃儿》这样唱：

小秃儿咧咧咧，南边儿打水(dǎshuǐ)是你爹，你爹戴着红缨帽，你妈穿着乍(zhà)板儿鞋，走一步趿拉拉，十个脚趾头露着仨。

如果穷人家的孩子生病了，那就更不幸了。他(tā)（她）只能躺在硬邦邦的炕上，听天由命。“他吃的东西很(hěn)粗糙，对一个生病的小孩的胃来说很不适宜(shìyí)。给他看病的大夫可能会(huì)很仁慈、和善，但医术不一定高明。”有一首儿歌唱的就是这种情况：

小女(xiǎonǚ)病得重，请来一郎中。郎中把药开，药方真奇怪。蚊子肝，跳蚤心(xīn)，苍蝇翅膀做药引。

100多年后(hòu)的(de)今天(jīntiān)，孩子们的生活早已今非昔比。衣食无忧的童年里，精致奇巧的玩具取代了朴拙简单的玩意儿，层出不穷的益智游戏取代了街头巷尾的嬉闹，但不管是哪个年代，孩子们玩乐时的童趣(tóngqù)大抵是相通的。

女孩(nǚhái)们喜欢玩“找金子”的游戏，“金子”其实是(shì)一堆卵石，击中卵石最多的人是赢家。

女孩们玩的(de)游戏“牛尾巴(niúwěibā)”，有点像老鹰捉小鸡，但加入了更多的对话。

来源：北京日报(běijīngrìbào)旧京图说

作者(zuòzhě)：张永炳、高一丁